禪修者需然能覺知自己是否有正念,心是否在當下。/ 觀證1020
心當能夠觀察自己時,嘗試看著每個思想的生起、停留和消失,就像身念處以呼吸為禪修對象一樣單純地覺知。在行住坐臥,除了在睡覺時,不斷覺察著思想,無論在思想的前段、中段或後段,只是覺知它而不捲入思想中,它便會消失。思想消失後便靜待下一個思想出現。有時候在思想剛出現,覺察它便消失,簡單而不費力。有時發現心比較散亂時,於是轉移覺知身體感覺,待內心回復平穩就覺知思想。過些時候,內心不被思想占據的空間逐漸擴大,一些從沒想過充滿智慧的想法自然浮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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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執著這些智慧,又會被思想瞞騙,捲入思想中被思想所操控。思想就只是思想,不要認為那是「我的」思想,無需理會思想的內容,無論什麼思想生起,要做的只是覺知它。若不對這些思想保持警覺,會因執取一個智慧而失去十個智慧。於是不再給重要性那些充滿啟發的思想後,這些思想亦減慢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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漸漸看到思想背後不同層面的心,各種不同的感受和意圖,有正面的有負面的。而思想只是些陳述、對話、比較、分別、評論、零碎而沒有系統的語言說話,在心出現的還有畫面、這些畫面可能是一些過去的記憶,或是將來的幻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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例如午飯前聞到廚房傳來陣陣菜的氣味,一連串內心活動會出現:心馬上認出那是之前吃過的咖喱的氣味,唔……一陣會有咖喱吃(高興的感受生起),飯堂內放在菜盆內咖喱的顏色影像腦海中浮現,同時感覺到胃部發出饑餓的聲音,跟著想到遲了入飯堂,咖喱會被吃得亂七八糟,那時會不好意思拿多一點(憂慮的感受生起),於是決定打鐘後要盡快走去飯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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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要盡快走去飯堂」這個意圖是由於聞到廚房的氣味,內心生起連串反應後而生起的。能夠「聞到氣味」是身體感官活動(色蘊),「咖喱的顏色影像」等是思想記憶的投射和判斷(想蘊),高興和憂慮的情緒是(受蘊),「要盡快走去飯堂」這意圖是(行蘊),能夠知道這個心的活動過程的是覺知(識蘊)。 內觀智(了解的正念)洞悉不正確的心態:「要盡快走去飯堂」這意圖的背後是害怕不可以吃多一點咖喱,忘記進食只是維持體力得以生存;看見為滿足口腹之欲而吃,苦便隨著而來;「不拿多一點」是怕別人如何看自己-保護「自我」形象,洞悉了心的無明愚癡,那個「要盡快走去飯堂」的衝動便消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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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飯時有喜愛的食物,不要馬上把食物放進口內,先覺知喜歡的心,待它消失後才把食物放進口內;同樣,對自己嫌惡的食物,先覺察那嫌惡的心,待它消失後再進食;那麼喜歡和嫌惡的食物吃起來都是一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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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例如在打掃禪堂時,察覺有個人在打掃別人已打掃過的地方。想起她每次都是拿最小的掃把,每個人都賣力打掃,她只是馬馬虎虎地掃一下,差不多每次她都最早離開禪堂的一個。隨著內心的批評、比較、判斷,之前原本和諧平靜的心消失,憤怒的情緒生起,並對此人生起嫌惡心。察覺到這個嫌惡的情緒,智慧心浮現:來這裏是學習禪修的,不是來批評別人的。這個憤怒及嫌惡之心馬上消失,慚愧之心現起,隨而對其生起感恩之心,因為她讓我看見內心的無明愚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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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經驗的禪修者需然能覺知自己是否有正念,心是否在當下。若不是持續觀心,以心為禪修對像,是不容易覺知內心對覺知的對象所生起什麼反應,及觀察到那反應背後的無明愚癡,可以選擇是否依隨這舊有慣性模式來行動(要改變舊有慣性模式是不容易的)。心之本質是平靜和諧的,當思想情緒起伏不定,在其背後推動的定是無明雜染。以心念處超越心的無明雜染有兩種方式,第一種是以內觀智洞察思想和情緒背後的無明雜染。第二種是覺察著身心上呈現之思想或情緒感受,純粹是覺知著整個過程,待它消失而不受其影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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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.文/網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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